葛神异闻录之江湖岁月 第三章

葛神异闻录之江湖岁月 第三章

  人多时,就多了2个分工,1个是放哨的(老杨,由最没用的人充当),就是在旁边观察,看到警察来时,喊声“即地”,大家听到即停止散开。其余人都是贴点的,打点的讲他的棋,贴点的向凯子解释黑棋有个杀着,在打点的提出与凯子对赌时,贴点的就怂恿凯子。下棋时,凯子不会下时,贴点的就瞎帮着下,以便早点结束。结束时,如凯子醒了,想反抗时,唱红脸的贴点的就劝凯子算了,唱白脸的贴点的就威胁凯子,通常凯子也明白了形势,自认倒霉离开。听他们说有过凯子也有好几人,双方势均力敌打群架的,我没有遇过。
我都是架子,一般由夏或小薛打点。窝点是老杨家,老任老婆和老杨老婆负责烧饭,骗了钱(江湖话叫烂头)天天吃鸡呀鸭呀肉呀排骨的。老任老婆很漂亮,他俩是上海人。老杨老婆不好看,他俩是南京本地人。可就是很丑的老杨老婆,夏在她家,只有他俩时,妄图用一块手表(骗赌来的)和她Z,她拒绝了,说老杨知道可不得了。
老任不知有什么仇家,妄图让我在学校搞点氰化钾给他,别说我搞不到,搞到也不能给他呀,这点轻重我还是知道的。
中国人都是农民,几千年骨子里,有了一点条件,不做任何事,就W女人,哪怕只有一点多余的钱。
夏在公交车站,搭讪一个女人,非常漂亮丰满,我们带她到我宿舍,其实是老乡学哥秦一彬给我钥匙的房间,他俩Z了,事后他俩出去,我进去,对面楼的几个同学大喊流氓,学生宿舍是没窗帘的。夏给了她骗赌来的手表和打火机。我俩送她去公交站台,她实在太漂亮,快上车时,我忍不住摸了她手臂。
有次一个凯子和女友,很有钱,一个腿不好的中年人打点,和他对赌100元,他女友很开心,可能懂点象棋,以为要赢了,直拍手。输了后,凯子醒了,声称要在生意场上赢翻我们,恩,是个做大生意的。
事后,我们在巷口汇合分钱,打点的说我是架子,多分。利子牌中,架子是最危险的分工,最可能被警察抓,因为一看就是你摆的棋呀。其外是打点的,因为是实际下棋的,旁观者也可指证,贴点的相对安全,可当作瞎插嘴的,放哨的最安全,等于没参加。
有次在新街口,我正埋头看棋,警察来了,放哨的喊“即地”,我没听到,一人被抓(江湖话叫卯)了,带到派出所,我不承认,说是南大的,看棋的,只是旁观,并报了同学谈德荣的名字,哲学系,老家句容,住址说了个茅山新村,那时没有互联网络,无法查证。报别人名,是跟他们学的,他们被卯,都是报别人名,有时互报,高牛B被卯,报李四的名,李四被卯时,就报高牛B的名。因为我看着也象大学生(就是大学生呀),过关放了我。

葛神异闻录之江湖岁月 第二章

葛神异闻录之江湖岁月 第二章

  江湖,并不是如郭靖般打打杀杀,不是我大学同学洪炎常说的劈斧子。江湖,眼江口湖,能看能说即江湖,江湖人要察言观色,说谎骗人还要使之信以为真。江湖是挣钱的,哪怕是骗钱,其实就是骗钱。
江湖八大门派:「金、皮、彩、挂、评、团、调、柳」
“金”就是看风水算命相面的,当时我对金排第一,有点意外。工作后,听说一个区政府大门按风水师改造,才知道金当排第一,人家挣大钱的呀。
“皮”就是卖假药、野药、草药、狗皮膏药的,也称“汉”。
”彩”是变魔术戏法的。
“挂”是练武术打把式卖艺的。
“评”是评书说唱的,在街头巷尾将故事添油加醋说上无数遍。
“团”,说相声的。
“调”:行骗偷窃卖假货的,也指卖戒(大)烟药的。
“柳”:唱小曲的,专指唱那种十八某的那种曲子的。
利子牌(象棋殘局骗赌)属”彩”门,祖师爷是宋太祖赵匡胤。
夏有次带我拜访南京一位口技演员,到他家里交流,并问他表演时,嘴里是否有东西,夏是放个东西的,后来夏说不该问。我后来怀疑夏的身份,他怎么知道口技演员家的地址的。
有次一个农村男青年,输了十几元,夏拿钱走开,他向我哭穷,说看病的钱,我想退给他,但想了想没退,他都要哭了,后来我常懊悔。
常有没钱压手表的,进了骗局出不来,被我们话术、营造的气氛困住,以为立即能赢钱呢。
有次对方四人,快输了,他不走棋了,老在想,其实没的想,马上就输了,夏让他走棋,他说你急什么?也意识到走不下去了,看我们只有2人,他一把揪住夏,嘴里一直说,你急什么?我看这钱挣不到了,一边劝他,一边把双方钱退还,他接到钱,对夏说:“你的钱给棋老板”,又对我说:“给你个面子”,他们就走了。
有次一个当地小青年输了10元吧,我还在原地,夏在巷口没回来,小青年带了几人找我们,他脱下我眼镜让退钱,看他很凶,我说退你,再赔你10元,但钱在夏那,于是我带他到巷口找到夏,多给他10元,他说以后在这里有事找他摆平,他罩着的意思,呵呵。
不知是不是以上原因,我们由“马”(单枪匹马,一个人行骗,我们是两人),变“风”(团伙行骗)了,我们和另一路江湖人并在一起了,他们是高牛B、小薛、老任、老杨,有时还有其他人,时聚时分,人员不固定。
我们常在新街口摆棋,闲聊时说,清朝在乡镇摆棋,国民党在县城摆棋,共产党棋摆到南京新街口了:)

葛神异闻录之飞越疯人院第二十二章/ 之江湖岁月第一章

葛神异闻录之飞越疯人院第二十二章/ 之江湖岁月第一章

华仔(卞正留)喜欢吃我盒饭,我盒饭来了,他总搛好多荤菜,时间长了,我不乐意了。我以盒饭是贾建清为我订的,不再给任何人吃。但我盒饭,千篇一律,我总没味口,先吃了荤菜,再吃素菜,饭总吃不下,只能吃一半。
在常州上班时,有天晚上周末在镇江家里,兴奋了,我背着我老婆,唱假行僧,“我不愿相信真的有魔鬼,也不愿与任何人作对”。我老婆知道违逆我没用,就任由我闹。
精神病院有假出院(现在取消了),就是病人未办理出院手续,但人由家属带回家,病人因为关着难受,也欢迎假出院,到期再回医院,但一般也就办理了真出院,我每次都是。
有个卫生员,我叫她梅艳芳,有点武功,抬腿很高。喜欢让我给她按摩,她很性感,我也乐意。有次晚上,很晚了,她坐在门边长凳上,我就给她按摩敲背,很香艳。另一个按摩的在,我说:‘按累了“,他说:”老按肯定累“。我说:”抽烟吗?“他说:“你有?”我说:有“,他说:抽”。就让梅艳芳点火,我俩去卫生间接了火车。
病人有时问护士病情,护士总是说明天问你的医生。但压我手的小美女护士,会和病人说上一通。
精神病院经常绑人,限制自由的再限制,医护称之保护。类似监狱的关禁闭,绑在床上,看到其他病人走动,你会羡慕他们。
有些固定的老病人,专门做事,天还黑着,陈金林就来拖地了,A来倒垃圾。吃过饭,A等立即拖地、冲厕所。有个老头说:”他们不做事难过的。“就是对我说一代交一代的老头。

第2卷 葛神异闻录之江湖岁月(1989年6月–1990年7月)

第一章
  1989年暑假,我留校。因为上学期卖军人俱乐部电影票,骑车路上丢了几百张电影票,原是去影院退票的。放影时,我带戴勇、老蒋等到售票处,发现有学生卖我的票,我找影院保卫处,扣留了那几个学生,说是南大某某系的,原来票被一位老太拾到,因上有个纸条写着南大一位老师名字,老太送到学校,被有些老师给2个系的学生。我后来找到2个系的老师,补偿了我些钱,但仍亏了许多,卖了次血,仍差很多。现在想,我完全可以不必付全款,因为票本来是没卖掉要退的,是因丢票,学校老师给学生的,也有许多空座,只是我太本分,后来是回家坦白,我哥给钱解决的。
  在街上看到一个老头摆摊,让人有奖摸钮扣,我学步,也摆了摊,当然没挣到钱,有个中年人,赢了我好几元钱,幸好他说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,接着摸,输了返还给我。
  有人玩三张牌(明黄),就是2张方块8,1张梅花Q,手摆弄几下,让猜梅花Q是哪张,我压了2次10元,当然输了,我再压,旁边人(他的同伙)说:“你钱呢?”我说没有了,他说没钱就别压,并用身体挡住我。
  我摆摸钮扣摊时,有个30岁左右男子,叫夏利文,记得穿黑T恤,看中我,让我跟他走江湖,摆象棋残局(利子牌),就是骗赌。他当时有个徒弟,腿不好,岁数比我大很多,夏就撇开了他。
  夏告诉了我三张牌原理,就是手的巧法,右手拿2张牌,其实放下的是上面那张牌,常识都以为是放的下面那张牌,我也练会了,后来常让同学猜牌,比如董镜屏。
  夏其实是魔术师,沧州方姓魔术第17代传人,我就成了沧州方姓魔术第18代传人。
  开始我们两人摆象棋残局,我做棋架子,就是摆残局的老板,佯装和客人(点子,也叫凯子,凯老B)下,夏做打点的,就是实际和客人下棋的人。
  夏教我一套话术,棋在路边摆好,夏假装看棋,如有凯子来看,夏就说:“这棋红棋肯定赢”,怎么怎么走几下,故意留个破障,即照他说的,黑棋有步杀着,他就输了。凯子看出来了,就说:”红棋不能赢,黑棋这么走“,凯子讲时,夏故意到边上,吐口痰,不听凯子讲,然后回来,又说红棋先将军以狡辩。
  凯子不服,争辩,夏说:”我要赢了你,你给我10元“。然后我连忙说:“讲话要有来回理,他要赢了你,你给他10元”,夏说:”行“,然后对凯子说:”我们都把10元放在棋老板这里,谁赢谁拿“。然后他先把10元放我手上,凯子以为要赢了,也把10元放我手上。
  然后他们走棋,走了2步,夏并不按当时说的走那一步(车吃马),而是炮打马(假装考虑下),凯子不会走了。残局双方下对,都是和棋,我俩是懂这棋的,凯子不懂,再走2下就输了,然后我把20元给夏,夏拿了就走远,我收起棋,也走了,到巷口与他会合。凯子还没醒,傻傻地站在原地,回想棋哪里走错了,他不知道被骗赌了。

葛神异闻录之飞越疯人院 第二十一章

葛神异闻录之飞越疯人院 第二十一章

集体住宿,打呼噜是一大问题,有个人喜欢任贤齐的歌《伤心太平洋》,那时电视可以放U盘歌曲,他就要求放这首。他严重打呼噜, 一天晚上睡觉,呼声太响,又在我床边,我对卫生员张说:“呼声这么响,我怎么睡着?”一会,呼声低了,卫生员敢紧说:“不打了,快去睡。”前文喜欢董卿的句容老乡A,对太平洋母亲说,他打呼,我用鞋子打他脸,他母亲就紧张,A又说不会真打的。
太平洋的母亲几乎天天在医院陪他,早上来带个剪饼给他,还有水果。有次,我看到他母亲躺在护士站门口地上,又哭又闹,我去拖她,护士长说不要拖,又说拖坏了, 我就住了手,最后她却说护士长好,护士长万岁什么的。
有天晚上,应是太平洋打呼噜,卫生员张让我睡另一个房间,我说没被子,他说:”我拿。“他拿起我原来的被子,带我走,我都有点害怕了。进了房间,没开灯,我躺在中间床上,他给我啪地盖上被子。身边有老人打低呼,我都想到这房间有中央老领导如陈云级别之类,很神秘。
有个小伙子C,很暴燥,他妈想带他出院,不知怎么和护士吵起来,她就骂,护士说:“你怎么这么狠?”他听到,边走向护士,边喊:“就狠,骂又怎样?”当时,医生张蔚也站在护士边上,就是护士站门口。C要打张蔚和护士的样子,我敢紧跑上前拉住他,斥责他打女人。张蔚说:“你要是不出院,我就找人绑了。”
过了会,我看到他躺在床上挂水,我说:“谢谢你不出院”,他说:”怎么了?“我说:”我们可以一起玩了“,但第二天他出院了。
有个人,40多岁D,住了几天,想出院,他家属找关系出院,其实找啥关系?我不看病了,不行吗?晚饭时,他没走,但停伙了。前文病人吴(他如出院,老婆扬言自杀的),对他说:”我们省把你吃。“D不爱听,回了句什么,吴说:”来啊,我俩干一架。“D说:”不敢,老师傅,你壮。“
那次常宪鲁主任找我谈话,我说:”相信我们党员干部是为人民服务的,可这里一抓一个贪官,那里一抓一个贪官,为什么?锻炼人民,试炼葛亦民。“
精神病院的伙食总是很差。提高价格后,仍是如此,护士让病人提调查意见时,病人总会说伙食差。我早餐订包子,中午、晚上订盒饭,可盒饭也难吃,吃了荦菜,蔬菜和饭总吃不下,他们吃饭很快,我总是最后,剩下不少饭。
有位男孩,他妈妈太漂亮性感女人味,我给他吃了好多天包子,而我吃他的馒头,他也一点不客气。有次他妈和他姨在会客室,我也坐过去,男卫生员就喊我离开。
有次他妈坐在走廊床上,我在最里面房间帮护士做事,出来回我房间,路过她面前,我说:“财产公有,人人平等,不让一个人挨饿,不让一个人受冻。“,”所有的人都得到同等的生活条件才能使大家无忧无虑、友爱幸福。所以必须实行财富共有共享,废除金钱制度,平等地利用一切财富,平等地分配劳动,平等地分配产品,平等地享受。平等地受教育,男女平等,每个人只有权拥有和享受他们所需要的那么多的东西而不能超过,谁也无权追求更多的消费和更少的劳动,任何人不能因为有较多的知识而获得较多的享受和从事更少的工作,否则就是贵族。“向尘世的完美成熟着的人类就是庄稼,尘世财富的共有则是这种庄稼的第一个果实。”根据爱的诫律去收获成熟着的人类的果实——财富共有共享。“
就是《神经》(神党宣言)的内容,当然我当时没说这么多,说完拍一个病人的肩膀,她就笑。

葛神异闻录之飞越疯人院 第二十章

葛神异闻录之飞越疯人院 第二十章

精神病院治疗手段就是吃药和绑,以前有电针,现在基本不做了,说是残忍,不人道,违反人权,电休克也做的少了。吃药很好理解,稳定你的情绪,控制你大脑不兴奋,而绑竟是大手段,医护称之为保护,双手、双脚、颈胸部,总共五个绑,即五花大绑,颈胸部医护称之大带。单保护、双保护、三保护。。。分清手和脚,比如双保护,有双手或单手单脚,分的很清。最严重当然是双手、双脚、颈胸部五个保护:)我领教过好多次,有次绑的太紧,我呼吸都难受,喊松一些,护士、卫生员不理踩,好在不久我睡着了。
闹的凶的新病人,一进来,就是绑在床上,医生、护士、卫生员、狗腿子病人都会参与。有时我也参与,我学会一招,病人挣扎得紧,我用枕头捂他的嘴,他就没劲了,当然只能捂一小会,有次姚洪秀主任也提醒我。
里面打架是常有的事,有次在卫生间,我和王明谈起,说打架没意思,王明说:“要忙钱”:)
我想出去给陶玲蔚送面锦旗,思考着写上什么词语,有人送锦旗,护士或医生是有奖励的。和贾建清说起,她劝我不要送,怕我花钱。后来又一次和她提起,她说:“我也要”。
我对圆周率有兴趣,清楚记得小学老师说的:“山顶一狮一壶酒,二鹿舞霎舞罢,就吃酒,杀尔,杀不死,乐尔乐。“对”杀尔,杀不死,乐尔乐。“印象深刻,而我多次住院(我称之试炼),正是“杀不死”,期待“乐尔乐”。有次在活动室桌上用树叶摆3.14159。。。田志宏主任看到,当然他看不懂,让我收掉。
那次还是李先念当国家主席的时候,有个病人和医生说:“想当国家主席,李先念能当,我也能当。”:)
那次向一群医学生演讲, 谈共产主义,我说医院吃的不好,习吃的好。一个男生说:‘习吃的也不好。”:)
第一次住院后,我家人曾问个算命之类的,巫婆说:“我身体内有2个解放军和1个女人附体。”
和贾建清说:“人人都有一个银行(指卖血),而女人有2个银行(卖。。。)”
有次,一位陪护的大姐,给我油条吃,我拒绝,说:”不拿群众一针一线。”她说正经什么的,我确有个特点,不吃别人的东西,比如在单位,不抽别人的烟,什么客户给烟都不接,自认最后一个红军。
对了,上次提到的美女医生叫许娇逸。常宪鲁主任,我问他:“是党员吧?”答:“当然”,恩,很自豪。我和他谈论共产主义,他说:“现在还有谁信这个。”我说:“你是党员,竟这么说?”他立即讪笑着走开。
有个病人叫张爱民,比如大几岁吧,有时不能自理,小便在身上、被子上,护士、卫生员处理有小便的被子和枕头,就是拿到阳台晒干,继续给病人,不洗。他住院带本《水浒传》,天天看,一页要看半天,我称之水浒研究专家,对108好汉绰号很熟悉,李元霸还佩服,拉我去听,我说:“知道这个,有什么用?”他妈妈照顾他,他妈很喜欢我,喜欢和我说话,虽然岁数大,但很有尊严,爱穿红衣服。有次我看到她,体谅她的艰辛,竟在里面放声大哭,护士问原因,我说看到她。
有次在正东路碰到她,她问:“张爱民在里面怎么样?”我当然说还好,她说:“在家不行,不如放里面。”后来她去世了,我刚好在医院,贾建清让张爱民回家奔丧,张爱民刚好穿着红衣服,还不知道他妈去世。贾建清一看不对,找了件白T恤,给他换上。